多舌的。走着,去给陛下重新泡盏茶。”

钟宴笙抱着一堆颜料回到自己占着的房间,才想起他忘记买笔和纸了。

要不要去萧弄书房里借点?但是会被跟着的暗卫发现的吧。

能不能想法子支开他们?

犹豫了一下,钟宴笙探出脑袋试探着叫:“几位大哥,你们还在吗?”

这些日子里,暗卫都跟在钟宴笙身后,萧弄不允许他们擅自出现,吓到胆小的小雀儿,所以这还是他们今日被发现后,头一次被叫出来。

窗口顿时齐刷刷冒出一排脑袋,无声望着钟宴笙。

什么事什么事?

主子说了,小公子如若有令,上刀山下火海亦可去!

钟宴笙一转头,看见那排突然冒出来的黑脑袋,吓得差点跳起来。

再看他们个个面无表情、神情冷酷,眼神凛寒犀利地望着他,仿佛杀气腾腾,方才蠢蠢欲动的小心思顿时就灭了,微微哽咽了一下,弱气道:“对不起,打扰你们了,要不你们还是回去吧。”

那片炯炯有神的目光好似一下熄灭了一半,不是为莫名其妙被叫出来又被莫名其妙叫走生气,更像是……隐隐有些失望?

钟宴笙有些茫然,不等他仔细琢磨清楚,窗口黑压压的一排脑袋整齐地朝他颔了颔首,又行迹莫测地消失了。

钟宴笙:“……”

感觉哥哥的这群手下怪怪的。

但是想想定王殿下有时候颇为诡谲莫测的行事和脾气,又好像能隐约理解了。

画是不能先画了,钟宴笙只好习惯性把颜料往屋里藏了藏,然后从床幔里掏出萧弄送的那只陶埙,想捣鼓捣鼓学习怎么吹。

陶埙放到唇边,钟宴笙的动作突然顿了顿。

萧弄为他吹埙曲时,唇瓣就是贴在这里吧,那他岂不是……

雪白的耳尖慢慢透出了血色,钟宴笙觑了眼窗口,没见到暗卫们的影子,但还是有些不放心,打算关窗。

走过去一低头,恰好看到了正试图往屋里跳进来的踏雪。

原来踏雪每天是从窗口跳进来的。

钟宴笙跟贼头贼脑的踏雪对上眼睛,看着那双在阴影处显得深蓝色的眼睛,恍惚想起了它的主人。

就像在被萧弄看着一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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